前苏联卫星国爱沙尼亚对自己成为欧洲网络最发达的国家之一感到很得意。但在今年早些时候,当政府和金融部门遭到一次联合网上攻击时,它那些先进的信息基础设施却不堪一击。
那次攻击波及的范围很广。欧盟、北约、美国和以色列都为爱沙尼亚的调查工作和战术对策提供了技术支持。对北约和五角大楼的决策者来说,关键问题在于,这是不是世界上第一次由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发起的21世纪网络攻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为了抵御未来的攻击,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网络战区
从2001年起,五角大楼的一小拨军事幻想家就一直在秘密筹备,打算把网络空间变成一个重要战区。他们的目标是建立一个与海、陆、空平起平坐的军事战场。在去年发表的《国家军事战略之网络作战行动》中,美国国防部阐明了它对“网络战区”的理解。网络战区“被定义为一个以使用电子和电磁波频谱存储信息、修改信息,并通过网络系统及相关物质基础设施交换信息为特征的区域”。
据五角大楼官员说、一些重要的事态发展迫使他们提高了重视程度,加快将网络纳入全球战区战略。首先,21世纪的信息社会是一个高度网络化的社会,依靠的是先进的信息系统,因而表现出一些新的战术和战略弱点;其次,跨国界的非政府组织和好战组织掌握了利用网络发动不同级别信息攻击和心理战的能力;第三,中国和俄罗斯已经多次证明,它们具备了成功渗入美国军事信息系统的能力。
由于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公共和私人通信网络,美国及其盟国的系统被视为重要的攻击目标。据估计,五角大楼共操纵着分布在65个国家的300多万台电脑,另外还拥有30多个内部网络。
网络风险
今年9月,在庆祝美国空军建立60周年之际,五角大楼宣布了在路易斯安那州巴克斯代尔空军基地建立世界上首个网络战司令部的计划。目前负责美军网络作战任务的小罗伯特?埃尔德中将设想它是一个“全球服务部门”,负责通过网络联系起来的军事行动。
一百多年来,美国海军的战略主要是根据马汉少将的著作来制定的。马汉曾断言,一支强大的海军是强大外交政策的关键。他提出的“海上阻绝”与“海上控制”学说影响到了美国以外的很多国家。
当前美国军队的规划者曾试图以“信息阻绝”和“信息控制”的形式,将马汉的学说应用在网络上。中国和俄罗斯不久前渗入美国五角大楼、英国政府和德国政府计算机系统的行动,可以被视为对“信息阻绝”的尝试,而美国对互联网核心基础设施的掌控则可以被视为一项信息控制战略。
可以说,在全球信息经济社会中,在开放商业网络航道的同时保护它们免遭重大破坏,与维护海上和空中航道是同等重要的。今后,越来越多的贸易和信息将通过因特网和其他宽带网络来完成。
除了信息和贸易之外,能源、燃料、供水等公用事业网络也很容易受到数字化攻击。互联网协议在全球信息传输中所处的主宰地位,加大了国家和国际信息控制系统面临的风险。
网络军备竞赛
随着美国成立网络战司令部,其他国家特别是中国和俄罗斯也可能会建立类似的军事机构。在各个大国为网络战做准备的情况下,高层决策者应该考虑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如何避免网络军备竞赛?
在网络战中,什么是法律上和道义上所允许的行为?如果大国们在这个问题上语焉不详,那它们又怎么能够断定,在重大危机中不会有人跨过常规战争或核战争的门槛?一位俄罗斯官员甚至推测,一旦莫斯科的网络基础设施遭到致命的网络攻击,很可能会导致俄罗斯做出核反应。